19日有确认消息,邱兵已从澎湃离职,不再担任东方早报社长、澎湃CEO,投身到短视频内容创业中。
有消息人士告诉钛媒体,邱兵早在去年就确认要离职了,黎瑞刚的华人文化产业基金会给他创业资金,当时他答应了对方,不过需要半年的过渡时间,要等澎湃的英文网站 sixth tone做好了,这个英文网站已于上个月初正式上线。
除邱兵外,澎湃新闻还有多位骨干员工跟随邱兵出走创业,现在已经有多人提出辞职。就在最近几个月,澎湃新闻迎来了一系列的重大人事变动。早在今年3月份,当时的澎湃新闻总编辑、《东方早报》副总编李鑫辞职,投身到内容创业的大潮中。
之所以 一波创始团队离职,有消息人士称,澎湃在建立之初,承诺了给创业团队一部分股权,但等澎湃做起来之后当初的承诺并没有兑现。
作为传统媒体的老兵,邱兵有着丰富的媒体从业经历。从文汇报辞职后,邱兵等人创办了东方早报。在2014年,其又领衔创办了澎湃新闻,参照互联网创业公司的管理模式,核心团队机子持股,实现了传统媒体到新媒体的转型。
作为曾经传统媒体转型的模范,澎湃新闻的每一步都有着邱兵深刻的印记,像是业内对其的别称“邱三篇”,就是在澎湃新闻上线与两次改版时,邱兵发表的刊文。从中看出一位老媒体人在面对转型时,无奈又热血的情怀,经历聚焦与质疑时,稳持初心的操守与坚韧。
从澎湃新闻的运营来看,其营利模式是通过传统广告、原生广告和优质内容输出等三种途径来获取利润。但从现状来看,广告收入才是澎湃新闻目前最主要的盈利途径。截至目前,澎湃新闻并未在原生广告和优质内容输出方面获得利润。
邱兵创业的内容项目可能会涉及VR、数据可视化等内容,而项目或将由黎瑞刚的华人文化产业基金出资5亿元人民币占股70%。
澎湃新闻与黎瑞刚早已就有渊源。早在2013年澎湃新闻上线之前,东方早报就与黎瑞刚的华人文化产业基金有过合作洽谈,以推动一个新媒体的项目。
这一次,邱兵的离职,不论对于澎湃新闻,还是其将投身的视频内容行业,都不啻为一场惊天地震,后续内容,钛媒体将持续报道。
话说回来,媒体高层离职,转型互联网,加入创业大军也早已不是新鲜事。上个月,《中国新闻周刊》总编辑李径宇已确认离职,表示自己不再停留在纸媒做融媒的尝试,而要顺应趋势,投身新媒体的运营与孵化。
在李径宇之前,《新周刊》前执行总编辑封新城离职,加盟黎瑞刚华人文化基金;《第一财经日报》总编辑秦朔辞职创业,创办微信公众号“秦朔朋友圈”;甚至如传统门户网站,新浪网总编辑陈彤、网易总编辑陈峰也相继离开。
以下为澎湃新闻上线之时,邱兵的《我心澎湃如昨》原文:
我心澎湃如昨
文|邱兵
谨以这段文字和这个互联网产品献给我们恋恋不舍的1980年代。
1990年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年份,有时它是80年代的终结,有时它又作为90年代的开始。谁知道呢。我只记得1990年暑假复旦大学6号楼大概就住了我一个人,那是我人生最后一个暑假,连空气里都嚼得出别离的味道。
那个夏天非常闷热,电台里每天都放着苏芮的新歌《风就是我的朋友》,可是,一直没有风。我在某一天想,大概这就是我的80年代的收尾画面。
但是第二天那个叫GB的人出现了,他才是来压轴的。
GB也毕业了,他不是新闻系的,但因为很会写东西分配到家乡的省报。他滞留在宿舍的原因是为了送他那个叫小叶子的女朋友去美国留学。美丽而温柔的小叶子是上海女生,留着林青霞一样好看的头发。
至于同样留着长头发每天哼着崔健的GB,我完全没有看出他是凭什么成为小叶子男朋友的。这家伙什么都没有,特别是钱,包括饭菜票。他每天躺在对门他老乡那张脏兮兮的床上,读着一本叫《北方的河》的书。
GB每天都来顺两根“高乐”烟去抽。有天下午又来偷了两瓶汽水,说小叶子又来了,明天就去美国。
第二天下午GB那张脸肯定是流过很多眼泪的,不过GB说他俩已经约好奥兰多迪士尼乐园门口碰头,接头暗号“上帝保佑美国!”“毛主席万岁!
GB还说,他把两个汽水瓶装上小石头,沉在复旦燕园的水底了,因为里面各放了一张他们写给对方的字条。
“很多年后我们再捞出来看看这个夏天我们写的话,会不会很浪漫?”GB说这话的时候象个白痴一样。
然后我就说了句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的真话:“浪漫个屁,估计明天就被清洁工捞走扔掉了。要我说现在就应该捞出来看看她写了些啥。”
那天晚上GB回来的时候,拎了一堆啤酒,据说小叶子临走塞给他一张百元大钞。“来,喝酒。”我非常无耻地参与了分享小叶子的馈赠。我们一人干了一瓶,这哥们就喝高了,放声大哭起来。我还没有发问,他就掏出了一张纸条。
“GB,亲爱的,再见了,也许,是永远不再见了。因为我们已经离开象牙塔了。我们爱了四年,我无法确定我是爱着你,还是爱着我爱你的这些岁月。可以确定的是,我不爱一无所有。我这些日子觉得,我好需要钱啊,我甚至都不够钱买张去美国的机票。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你。但是,GB,你知道吗?我们真的已经离开象牙塔了。”
那个酷热的夏夜,感觉有一千九百九十只知了在我们窗口叫着,巨大的声浪里夹杂着一些无法辨别的诡异的声音,仿佛说一个宁静的年代结束了,那些嘈杂的年代即刻就要来临。
第二天我从宿醉中醒来时,对门那个长发男生已经走了。我的床头放着《北方的河》。
在这本书里,夹着燕园水底的另一张纸条。
“小叶子,亲爱的,我在你对面写这几行字,我生怕你会偷看一眼,我都会流出泪来。因为,我想,我是不会去美国的。你们都说,理想主义已经被埋葬在80年代了。可是,我去美国除了端盘子我还能做什么呢?如果我能用我学到的东西,为我的父母,为我的家人,为我的山山水水做点什么,改变些什么,你和我一定都会感到自豪的。我只拉过你的手,你还是完整的。相信我,你曾经爱过的是一个好人。”
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我们的男女主人公,再后来,后来嘈杂的年代就来了。我们从理想主义来到了消费主义,来到了精致的利己主义,我们迎来了无数的主义,直到我们彻底没有了主意。暗夜里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星空里写着,“你正位于混沌的互联网时代”。那个夏夜,回忆起来,纠缠着,像无数个世纪,而之后的24年,却短得像一个杂乱无章的夜晚。
GB,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酩酊大醉的日子,就是今天,7月22号。其实我至今都不知道,燕园水最深的地方,到底有多深,你跳进水里捞出瓶子的时候,是多么滑稽的一幕。
我只知道,我心澎湃如昨。
澎湃新版本上线,CEO邱兵撰文:我们的失败与伟大
全新版本的澎湃新闻,今天正式上线。
在此,我们刊载澎湃CEO邱兵为一本新书所作的序文。
在《新闻的骚动》一书中,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试图探究两个问题:我们该如何应对那些无所不在却又面目可疑的新闻报道,以及“理想的新闻应该是什么模样”。
澎湃新闻上线至今298天,发表文章约3万篇。每一个清晨,澎湃新闻都像一枚海贝贴在您的耳边,让您倾听这个星球和这个国家惊心动魄的澎湃声音。
我们的失败与伟大
文/邱兵
为阿兰·德波顿新书《新闻的骚动》而写。
1989年春节后,我开始在《中国青年报》实习。大学三年级的实习,差不多应该视作每一个新闻系学生职业生涯的开端。
那个时候,北京的街道还没有那么多的人和车,没有鸟巢、水立方和华尔道夫酒店,但是因为干冷的天气和玻璃瓶的酸奶,这里的冬天比上海更让我们喜欢。
当然我并没有钱住旅馆和招待所,我住在北京大学我老乡的宿舍里,哪一个床空我就睡哪一个床。那个冬天我闻到过来自陕西、河北、广东、四川、云南的各种味道,偶尔我需要将两根醒宝香烟插在鼻孔里用嘴呼吸才能入睡。
每一天去单位上班的路程都是非常漫长的。我需要从中关村坐332公交车去白石桥,然后坐地铁到东直门,出来后换107坐到海运仓胡同。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中我永远哼着同样的一首歌,那是台湾的民谣歌手马兆骏唱的歌,叫《我要的不多》,它翻来覆去就唱,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个世界孤单的,不只我一个。
另一个孤单的身影每天也从北大出来坐332公交车。
他叫老肖,和我一样21岁,但是长着41岁的脸,宜昌人,他学的经济,在一家中央大报实习。我们每天早晨一起在校门口买酸奶,在白石桥车站分手。
他第一次和我讲话是在公交车上,这家伙像地下党一样凑过来说:“海子死了你知道吗?”我那时不知道海子是谁,没敢接茬。这家伙继续神秘地说:“从山海关到龙家营的铁轨上,啪,一分为二。”
老肖说:“得空我得去一趟山海关,我要搞清楚海子看到些什么、想些什么。我素材收集了不少,不出五年,中国第一思想记者就姓肖了。”
再大的牛皮也掩盖不了思想记者老肖比我更没钱。我有时会买两个肉包子吃,但他从来不买,说早晨吃不下,但是有一天我请他吃了一个,我觉得他只花了一点五秒就吃完了。
3月底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成为新闻人老肖的终结。
那个周末老肖来宿舍找我,问我可不可以第二天陪他去一趟延庆县。
老肖的父亲患了重病,过来北京求医,结果几家医院都不收,理由是治无可治。20多年后回想起来,大概是肠癌转移到了肝部。束手无策的老肖从他老乡那里拿到了一个神医的地址,说神医救过不少无药可救的人。
地址就在延庆县。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们俩架着行动困难的肖老伯上了往延庆县的长途车。肖老伯其实只有50出头,早年丧妻,一个人拉扯老肖和一个还在上初中的妹妹。疾病让他的身体只剩下70多斤。
神医在一个民宅里坐堂。我们刚刚坐定,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朝我们伸出一只张开五指的手,老肖傻乎乎地也伸出一只手准备击掌。那人面无表情地说:“50块。”
老肖有20多块,我有30多块。凑完钱神医背对着我们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折好交给我们说:“去吧。”
我们走到光天化日下打开那张纸,竟然只有两个字:地瓜。
那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在延庆县找了一个农民的房子住下来,一块钱一晚,有热炕。
肖老伯睡下后,我们俩走到屋外来说话。3月底的塞外还很冷,白杨树在黑暗中像巨人俯视着我们。
老肖哆嗦着说:“我早就知道地瓜是好东西,吃了就放屁,通肠胃,防癌。”
我说:“要我说这神医就是个锤子,地瓜要能救命,卫生部长好去吃屎了。”
老肖说:“你咋就不能把人往好里想呢?”
回到屋里时,肖老伯没有睡,他坐在炕上看着我们说:“不要再吵了。我要走了。地瓜是你妈妈小时候的名字,又矮又胖,她在喊我去陪她了。我没有什么要求,让我死在湖北老家的床上。”
肖老伯父子回家的盘缠是我们几个哥们一起凑的。在火车站的时候,老头突然跪在地上说:“下辈子我报答你们。”
之后的日子,我又回到了332-地铁-107的轨迹。中青报的食堂里,每天就两个菜,一荤一素,还有就是白馒头和大锅汤。我这个重庆崽儿经常会想起麻辣火锅和爆炒腰花。但是这里有很多我崇拜的新闻人,张建伟、麦天枢、卢跃刚……我每天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听他们咬着馒头说那些我似懂非懂的宏大叙事,日复一日,痴迷其中。
偶尔忍不住感叹,新闻是多么神奇的职业,那么远的热情,让我淡忘了那么近的忧伤。
一个多月以后,我收到一张50元的汇款单和一封寄自湖北的信件。
信中说:“父亲是在床上过世的,很安详。我承包了长江边的鱼塘,能挣一点钱。我要挣钱照顾妹妹,不能再读书了。当然,也做不成新闻人了。羡慕你,可以面对那么大的世界。老邱,不管你拥有多么大的世界,当个正派人。”
26年后的3月底,出版社让我为阿兰·德波顿的新书《新闻的骚动》写序。诚惶诚恐中,读到书中的一段文字。他说,查阅新闻就像把一枚海贝贴在耳边,任由全人类的咆哮将自己淹没。借由那些更为沉重和骇人的事件,我们得以将自己从琐事中抽离,让更大的命题盖过我们方寸前的忧虑和疑惑。
26年里,很多次从长江尾的上海飞往长江头的重庆,忍不住透过飞机舷窗寻找那片长江边的鱼塘,还有那个在塞北和我争吵的身影,还有他的思想记者的梦。每一个清晨,那个人会不会把海贝贴在他的耳边,倾听这个星球和这个国家惊心动魄的声音,让他忘记延庆县绵延的山路,和我们曾经无望的忧伤。
但是极目之中,只有那条悠远的河流,仿佛是岁月的眼泪汇成,清澈着、混沌着、奔腾着、遗忘着、燃烧着、毁灭着,长流不息。
(《新闻的骚动》一书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即将上市。)
澎湃2.0上线,CEO邱兵致用户:月亮和三千元人民币
文/邱兵
2014-11-16
将全新版本的澎湃新闻献给老报人SJS先生,祝您健康。
第一次见到总编辑的时候,我只有22岁零3个月,当时他的职务还是《文汇报》副总编辑。那天我穿了一件比军大衣短一点点的老棉袄,猥琐而臃肿。
“怎么穿这么多?”总编辑很魁梧,言谈举止透着威严。
“雪豹皮夹克太贵了,要600多块,我一个月工资才120,省吃俭用每月存30块钱,猴年马月我才能穿少点。”大概第一次谈话总编辑就确定我是个话痨。
当时他露出一丝微笑:“最近还读点什么书不?”
“读《月亮和六便士》。”
“嗯,资产阶级的好书,说的倒是永恒的话题。就像你选的这份职业,不可能让你很富裕,但可能会让你很富有。你选哪个?”
我搓了半天手说,可以都选吗?
这回他笑出了声:“好,祝你好运!别写假新闻。”
在总编辑手下干了十来年。回头一看,还好,没写过假新闻,可能因为写得太少的原因。
唯独有一回,惹了麻烦,报道四川的油菜籽,算是个经济新闻,有点批评的意思,措辞尖锐,据说触怒了高官,总编室的人说,总编辑改了三天检查了,让我去他办公室作检讨。我站在他门口。他问:“字字属实?”我说:“属实。”他说:“你去吧,没你事了。”
我问:“就好了?”他站起来,对我说,有一句话,说人生的,应该也适合新闻工作,大概是,人的心脏有两个心房,一个用来笑,一个用来悲,笑的时候,不要笑得太厉害,以免触动悲的那一半。
新的世纪来了,总编辑60岁了,退休前两天他在整理办公室,我的办公室也在他一个楼层,那天晚上我过去说,您也不找人帮忙理一下?他说不需要不需要,你也别来添乱。我说那我请您抽支中华烟吧,今儿从喜酒桌上顺来的。他吸了一大口说:真的。
我说,单位里人都说您最器重我了,还说我是您干儿子,我咋觉得我也没捞着啥好啊,这根烟就算我第一次向您行贿吧。他斜了我一眼说,干了一辈子,便士算是没挣着,下面有的是时间研究月亮了,也算一种境界不?我说,这回您真富有了。
总编辑退休后基本不来单位了,有同事说偶尔看到他威严地陪着太太去菜场买菜,看到同事还不好意思地把塑料袋放到身后。我听说这事的时候心里很开心很开心,而且莫名其妙想起富有这词儿。
大概是2003年的春节,总编辑退休后我第一次去家里看他。去之前想,空着手去总不好吧,买点啥又不懂。于是在信封里装了3000块钱。那天聊起我要办《东方早报》,定位在高端人群。他想半天说了一个字:难!
走的时候我把信封偷偷放在桌上,一会他又拿着信封追下楼。他问我:“这是干嘛?”我急了:“没干嘛,我自己的钱,您买点年货呗。”他说:“我不需要这个,夜班很累的,自己买点好吃的,或者,买件皮夹克?”
我一直记得退休老报人斜着眼嘲笑我的神情。《东方早报》创刊的第一天,收到他的祝贺短信:“错别字一大堆,你们没有校对吗?”
之后的十年,我每年请他吃一到两顿饭,中秋前、春节前。回忆《文汇报》的时光,听他没完没了地批评《东方早报》。
间或我发现,他的手脚越来越不利索了。其实,是病魔找上了他。
2013年春节前,我去家里看他,震惊地发现,总编辑已经不认识我了。他坐在轮椅上,漠然地面对着我。他太太想了一个办法,举着一份《东方早报》在他面前,问他:你不是每天只要看这份报纸吗?现在想起来他是谁了吗?
总编辑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还是没有想起。他含含糊糊的表达,仍然听不明白。直到快离开的时候,他很努力地说了几个字,这一次我听懂了。
他说:“宣传……刻板……要改。”
那个冬日的下午,我在刺骨的寒风里走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想起一件往事。多年以前,他把我的一篇报道的其中一大段废话,缩改成八个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然后他告诉我:东隅是日出之地,桑榆是日落之地,你写那么多废话不就是想说落幕的时候可能会有点惊喜吗?
对不起,没有惊喜。
我们这些人挣不到惊喜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轮月亮?连头都不用抬,连看都不用看,它一直就在我们心里。
那次去看总编辑,其实我是想去告诉他,我要做一个新的东西,一个叫澎湃的新闻产品,只是不用再印在他钟爱的纸上了。我好想再听到他说那个字:难!
今晚,总编辑躺在医院里,情况还算稳定,而我们已经用互联网的速度推出了澎湃新闻的全新版本。为了这个新版本,我的眼睛已经严重老花了。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把这个产品献给他。如果还要加上一句产品介绍,我想告诉他,对于这份事业,我们已经有过那么多的悲,以至于内心里的另一半不断在提醒我,笑着面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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