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化对消费和医疗、基建、文化产业等领域的影响会逐步体现,但我认为更大的、更直接的影响是金融领域。经济区域板块将出现一定的政策性利好,粮食和能源安全系统会有很大的动作,除了股市、债市等风险资产之外,能够抵御通胀的黄金、白银等贵金属,以及原油等大宗商品市场依然是一个长期投资方向。
财富成都智库力荐:(文/肖磊)城镇化对消费和医疗、基建、文化产业等领域的影响会逐步体现,但我认为更大的、更直接的影响是金融领域。经济区域板块将出现一定的政策性利好,粮食和能源安全系统会有很大的动作,除了股市、债市等风险资产之外,能够抵御通胀的黄金、白银等贵金属,以及原油等大宗商品市场依然是一个长期投资方向。
关于城镇化的问题,最容易陷入其中的就是数据分析。在没有完成城镇化之前,实际上我们的数据统计水平依然较低,真正的国民大数据管理、研究是在城镇化之后发挥作用的。
农业人口,城镇化率,土地、税收、社保、教育,再加上国际数据等等,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数据本身就成了关注对象,城镇化问题成了数据逻辑之下的一个确定模型,非此即彼的结论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对城镇化问题做人性的追溯。
我试图从不引用数据的情况下理解城镇化,以便能够跟投资领域有所结合且欢迎讨论。
一、整体理解
此次城镇化会议虽然强调了城镇化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要以人为本,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注重人口素质、居民生活质量,稳定常住人口就业。但城镇化背后依然潜藏着因政府意向性主导产生的各类不确定性,城镇化肩负的责任似乎比市场想象的还要大。
对于市场来说,城镇化牵扯到更大的利益群体。最直接的就是城镇化将会对城市规划、建设、保障等相关企业、地方财政等带来更多利益诉求和预期,在真正执行过程当中,很可能会淡化“以人为本”及以“环境承受力”为前提的中央对城镇化的总体要求。
农民在城镇化过程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他们的话语权和选择权是非常小的,属于弱势群体。至今各地方政府还没有明确城镇化当中的“人”到底是正资产还是负资产,如果是正资产,就需要积极支出服务使其安心并创造更多的价值;如果是负资产,就会出现潜意识的抵触和排斥。
实际上各地方政府都有着同样的打算,希望流动人口抬高需求预期以便卖出高价土地,更希望这部分人能够缴纳更多的税,同时尽可能的控制对其社会保障等服务的支出。
为了保证市场参与主体能够在城镇化过程当中既可以得到相应的利益,又相对能够制衡企业、政府相关部门在城镇化过程当中的无限逐利及侥幸性贪婪腐败,我建议成立部级以上的城镇化弱势群体保障组织,类似中央巡视组一样,发挥相应的独立性保障监督职能,更大程度的降低城镇化风险、保障弱势群体利益。
但可以预期是,无论如何,城镇化是一个不可逆的进程,教育、医疗和就业资源的不断转移、向城市的集中,将让城镇化速度更快。环境和生态问题很难阻止农村人口向城市的流动,城市重复建设带来的浪费和交通堵塞等各种城市病也不足以上升到中央层面停滞城镇化。城镇化将伴随我们这一代人,也有可能会改变甚至牺牲我们这一代人的梦想和追求。
二、面临的挑战
城镇化如果从技术的角度来讲,对政府最大的挑战是治理方法和治理结构的变化。对于那些以前需要靠电视、村支书、党支部等传播教育做工作的农村人口,进城之后需要融入到大数据信息化管理时代。更多的人口将进入公司治理领域,某种程度上城市里各个企业文化建设和企业治理结构对管理进城人口方面比政府更加直接,而政府大多数时间只需要做好企业服务和劳工维权。
美国之所以能够用数据管理国家,正是因为城镇化的完善和发展,公司力量的强大。农村人口进入城市将会给就业统计、社会保障、消费追踪、行业活力、金融服务、人才创新等带来各种数据统计的全面性和准确率,将有利于政府实施更加有效的产业支持和税收政策,给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也会带来更加科学的数据依据。
一个由大数据提供支撑的管理模式才会真正触动政府职能的转变。如果没有人口的集中和更多的需求,政府就不可能建一个办事大厅,不可能建立流程化办事体系。城镇化给政府提供了转型的良好机会,也给政府带来了新的管理挑战,这种挑战需要割舍更多的不透明以及相关的既得利益和权力寻租,对一向只把服务停留在嘴上的政府服务机构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
目前中国的城镇化还没有考虑到的一点是,城镇本身面临的分级和分化将给未来城镇化带来一种不平衡风险。比如目前准备全面放开建制镇和小城市落户限制,这其实是让农村人口就地进城居住,而非真正的城镇化人口资源流动,小城镇的真正未来就业人口实际上是很少的。小城镇能解决教育和医疗的问题,却很难解决就业问题。
目前出现的一个现象是,农村人口迁入离自己最近的县城或市的时候,老人和孩子往往就固定在了这个城市,包括孩子上学、老人就医、老人和孩子消费、生活等。年轻人一般依然会选择在更大的城市打工就业。因此,我们未来还面临着年轻人就业和居住需要同步的一个更大的城镇化目标,这个过程依然是充满各种挑战和风险的。
老人和孩子居住在小城镇,就需要更多的社会保障,但这些小城镇面临的是土地财政的枯竭,负债率过高,吸引投资和增加就业的能力逐步恶化。这就会造成小城镇和大城市的贫富差距(也可以说活力差距)越来越大,县域经济将面临凋敝。十年之后,可能国家层面不得不再次进行从小城镇到大城市的又一轮城镇化思考,以此类推,无法解决失衡问题,就只能忙着拆迁和重建了,资源浪费将更加严重,社会公平和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阻力不减。
三、借鉴什么样的城镇化
在严格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规模的同时,要合理确定大城市落户条件,这也给人口的流动带来了一定的障碍,只是在目前中国经济继续享受和透支人口红利的情况下,并没有显著影响到人口流动,但当下的人口流动是不可持续的。城镇化的目标还需要更加细致的操作手段,真正的城镇化不仅仅是大多数人口居住在城镇,而是城镇与城镇之间的人口能够更加自由的流动。像很多发生经济、金融危机的国家城镇化率很高,但失业率更高。
一个经济体的活力表现在各种要素流动方面,包括资源、资金、企业更新等,这一切的基础是,人才的流动、人口的流动。这就牵扯到城镇化的最大一个障碍,户籍问题。如果让人口流动成为红利,成为老龄化到来之后中国经济的一个重要支撑点,就需要完全破除户籍制度,而这又跟目前划定城市发展边界、控制特大城市人口规模的规划冲突。真正能够顺利完成城镇化的国家,是没有中国这种户籍障碍的。
另一方面,中国的城镇化又跟欧洲、日本的城镇化完全不同,中国一定程度上可以参考美国的城镇化,这是因为中国地域辽阔,具备发展不同地域经济和打造不同城市群的条件。用物价、就业竞争、生存需求、居住消费等成本形成无形的城市门槛,来分配人口流动,比户籍等政策会更加有效,也就不会出现特大城市没有边界的问题。
美国人一生当中平均要居住十几个城市,他们不在乎搬家,甚至乐于搬家。这种城市人口的流动给各城市之间带来了鲢鱼效应,让死气沉沉的懒散“土著”市民不得不因未来人口的竞争而积极工作,也让拥有一技之长的人更自由的选择适合自己发挥的城市,人才效率和创造力得到了更大的提升。
美国的城镇化管理进城甚至实现了在非常偏僻的,穷苦的地方建立城市群的案例,包括允许一些自然条件恶劣的地区开设赌场等提升当地城市的吸引力。就连巴菲特这样的金融巨头,也可以生活和工作在小城镇。美国的城镇化真正的主体是州立地方城镇为了吸引人口和消费而引发的全面良性竞争,并非是简单的以人为本的城镇化。应该说是以平台为主、以人为服务对象的城镇化,最终创造了强大的人口流动红利,在这一机制下,美国甚至创造了非法移民红利。
跟美国不一样的地方是,中国很大一部分地域根本不适合建立城市居住群,山地较多,这就导致中国的城镇化很难像美国一样,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一些人又开始回归乡村,出现了城市倒流农村的行为,中国是不可逆的。中国的城镇化将会使得山变成真正的山,尤其是西部地区山里农民进城之后再回到山里的可能性已经不大。这就要求中国的城镇化必须要规划和利用好空闲出来的土地,这些土地如果不能私有化,其利用效率会非常差。
四、城镇化带来的投资机会
城镇化对消费和医疗、基建、文化产业等领域的影响会逐步体现,但我认为更大的、更直接的影响是金融领域。
目前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还没有到完全解决民众后顾之忧的程度,负债消费因中国特殊的高房价问题早已透支了普通民众大部分财富,继续负债消费已不可持续。在满足了基本生活、医疗、教育需求之后,新进城市人口最关心的依然是工作机会和攒钱、理财的问题。
城市人口的集中将促使更多的金融集中化服务的诞生。更多的城镇化新居民绝不会因为搬到城里就开始增大消费,反而会因为生活成本的提高而更加节约,这种节约跟农村居民的节约还有所不同,在增大储蓄之余,会被投资和理财服务所吸引。
这部分人将对投资理财展现出极大的兴趣。你很难说服他们买一个空调或轿车,但可以很快说服他们进入投资理财市场。他们在金融服务方面的接触面狭窄,但对资金的增值期盼较高,风险意识较小,理财知识欠缺,这一块的服务和相关企业将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间。
短期的话,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也符合城镇化需要,意味着2014年依然是由政府主导经济的一年,有积极的财政政策为目标,就不太可能有过于稳健的货币政策,中国的货币政策历来都是围绕财政需求来展开。
股市板块方面,经济区域板块将出现一定的政策性利好,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城镇化会议明确了深入实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可能会有更多的创新型区域政策出台,包括一些小的区域(次区域)。不仅国内要扩容自贸区,国际方面也会加强自贸区谈判和参与,丝绸之路经济(包括海上丝绸之路)、等概念将进一步深入。
粮食和能源安全系统会有很大的动作,粮食安全的问题牵扯到整个农业战略,跟城镇化并行有矛盾的地方,但国家层面和社会层面对农业的投入不会减少,农业是基础性消费,市场潜力较大,政府跟踪扶持、补贴,对相关领域是一种长期性利好。
地方债务问题会影响到政府方面对转型升级的支持和参与程度,地方经济结构越落后就越依赖房地产,债务问题就越重。城镇化累积的地方债务问题实际就是国家债务问题,最终的解决方式依然是透支政府信用,长期不可避免的需要低利率和货币的贬值来冲销,除了股市、债市等风险资产之外,能够抵御通胀的黄金白银等贵金属,以及原油等大宗商品市场依然是一个长期投资方向。
总结
用经济学的逻辑理解城镇化,还不如站在人类迁徙文化的背景之下关注它的演变;用数字逻辑分析城镇化,还不如关注人最基本的需求和行为变迁,从哲学的角度来看清和选择用什么方式以及心态融入它。
最后我想说,许多年以后,我们再回顾城镇化时,可能如史诗般雄壮,也如革命般痛彻。这段记忆,将催生无数政治家、企业家和普通民众的精彩故事,在中国这片充满希望而又寸步坎坷的土地上留下一段写不尽的剧本。
(编辑:吴明)